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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力中===> 109 是我嗎？[原作者|**] 期限:2020/03/23∼2020/05/1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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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員一級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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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□今晚的醫院異常忙碌，病患一個一個的進入急診室，排班的人手不夠，總醫師詢問是否有人願意留下來幫忙？藥水味瀰漫著空氣，大家仍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，動作俐落卻有些遲緩，我看著夥伴們多日疲憊的眼神，總醫師問：「年輕的醫師能不能再堅持一下？」一時之間，空間似乎凝凍起來，這時，我的手機響了……
「呃，那個，等我一下。」我將手伸進口袋裡按住音量鍵使手機的聲音轉小，但很顯然的，震動聲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，於是我微微低頭賠罪後離開了那個充斥著藥水味道的房間，等門關上了才點亮手機螢幕查看來電紀錄，我撥打了不認得的號碼，而撥通後，電話那端的人先行一步開口。 「求求你，快點住手。」 那頭是刻意壓低了的聲音，像躲在棉被裡頭出聲一樣，聽起來像個中學生所發出的低音，這句話說完之後便切斷了電話連線，我還來不及提問任何一句話，手機就回到了主介面的風景照片。 我有些疑惑的又撥打了一次那組號碼，但卻怎麼樣也播不通，就像那支手機不存在似的，我正打算再嘗試一次的時候，門外傳來拍門和試圖打開門鎖的聲音。 「亞伯，你在裡面？」 我認得這個女同事的聲音，我與她處在同一個辦公室裏，她天天都會和我問早，甚至座位安排在了我的旁邊，但我卻記不得她的樣子，她長得很普通，是一眼看過去就會忘記的類型，是在人群中少看一秒就不認得的人，我只記得她的姓氏，我也總是這麼稱呼她。 「伊斯塔？」 「嗯——你確定要留下來的話我就去報告囉。」 把門向外推開後我滿面疑惑的皺眉看著她，手上的登記表已在我的名字處打下了紅色的勾，注意到我的視線後，她詫異的把登記表的白紙處對半折了起來，然後像要賠罪似的有意討好。 「對不起啦，下班後我請你吃飯怎麼樣？」 「晚上只有我們兩個？」 「呃。」伊斯塔顯得有些欲言又止，吞吞吐吐的把紙從板子裡拿下來塞進口袋裏，這時我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，正想開口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時，她用一個簡單的單音節來打斷這個問句。 「啊，我會幫你訂一份外賣啦，但是我可能就……沒辦法啦，抱歉抱歉，可是如果亞伯你很想我的話，我可以留一張我的照……欸，亞伯！」 沒等到伊斯塔把話說完，亞伯就快步離開了她身邊，按了電梯的上樓鍵後回頭揮了個手就選擇不再理會她的真誠挽留。 「伊斯塔，我不會留下來。」 想著回辦公室把之前留下的一些垃圾清理掉，所以按下了三樓的按鈕，但在按下按鈕的那一刻，電梯內響起了無聲的不安，正確來說，應該要聽得見電梯運作的聲音，但此刻卻什麼也沒有，安靜的像被關在棺木裡面，只剩下細碎石子掉進縫隙的聲音。 一股緊張的壓迫感隨著電梯打開，也立刻煙消雲散，瞬間傳進耳裡的繁雜聲響在腦中不斷作響，是人的腳步聲和各類藥瓶碰撞的聲音，形成不屬於任何聲音的奏鳴曲，吵雜，但很真實，起碼能讓我真實意識到我還沒有陷入懷疑自我的漩渦當中，因為那陣安靜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寧靜，始終還在我的腦裏徘徊。 我走到轉角處準備開門進入辦公室，卻在轉頭後看見一個低垂著頭的銀髮女性坐在手術房前的長椅，若只是家屬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引起我的注意，真正讓我注意到的是手術室上的燈是熄的，那她在等誰？ 無從而來的恐懼感油然而生，但我還是決定禮貌的去詢問她是為了什麼而待在這裡，或許是說，這麼奇裝異服的人一動不動，會嚇到所有經過的人，所以我必須制止這樣的行為，不管她是不是刻意的。 「你好？」我彎腰發問時看見了她腿上的血痕，恐懼即向上疊加了一層，我甚至感覺到有些窒息，直到她抬起頭看向我的方向，眼神裡帶著幾分困惑和無神，她看見我的時候立刻站起身握住我的雙手。 「你是……這裡的醫生！我受委託來，呃，來調查病人失蹤的事件！我是一個私家偵探！」 「……啊？」我甚至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通過大門走進來的，禮貌性的把她的手從手套上抽開之後退了一步的距離，重新整理她剛剛說的那串話，顯然除了天方夜譚跟說夢話外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了。 「妳怎麼進來的？」 「後門。」她立刻答道。 「我立刻叫保安。」 「等一下啦，我真的是私家偵探，我叫露娜，等一下啦！亞伯！把電話放下來啦！」 「……你為什麼知道我叫什麼？」 「樓下聽到的，為了調查。」 「我報警了。」 露娜百般哀求著不要報警，手上還抓著一大疊自稱線索的白紙，每個上面都寫滿了各種密碼學的文字，還有來自各國的語句拼組而成的信件，她把那些紙塞到了我手裡，說這就是理由，我只是簡單的掃了幾眼那疊很厚的紙，便把它又送回露娜手裡。 「妳……真的是私家偵探？」我半信半疑的問。 「對！我是！」露娜故作委屈的裝出泣音說著。 幾番詢問後我決定暫且相信這個很可疑的私家偵探的發言，就算她說的話實在是不可信，但病院裡的確常有病人無故失蹤的事件，卻始終找不到兇手，該層的監視器甚至常被預謀似的蓋上黑布，隔天大家就像什麼都沒發現的繼續經過彼此，像這幾起失蹤是被策劃好的一樣，沒有人感到意外。 我找個理由請露娜暫時坐在椅子上等我收拾好東西，當我走進辦公室時只看得見我桌上還有杯已經冷了的奶茶，和一張貼著抱歉的小紙條，顯然是伊斯塔留下來的，在我準備處理桌上餘剩的診療文件時，一陣頭痛襲來，我幾乎快要無法呼吸的當下，眼前的畫面一暗，我感覺身體逐漸失去重心，向前倒去。 重新醒來時，我在一間昏暗的手術室前面，因為沒有燈光照明，我得瞇起眼睛才看得見手術室內微弱的燈光，那裡面有好幾個躺在地上的屍體，每個都被開腸剖肚，挖去雙眼，空虛的眼窩裡有無盡的怨恨，靠在門上的我忽的失去重心，向前倒去，卻沒有意料之中摔到地上的疼痛感，只是感覺全身都碰到了濕潤的布巾，直到我低頭去看，我才發現那是一具腐爛的駭人屍體，除了氣味令人作嘔外，樣貌同樣讓我不想再多看一眼，我強忍住從胃裡竄出的嘔吐感，就算長年會見到人死去的樣子，還是無法真實見到這麼可怕的場面啊。 我撐著旁邊的櫃子狼狽的起身，能感受到被血浸濕衣服的不適感，但除了恐懼，我更加困惑的是，為什麼我內心對這個地方是熟悉的，急促呼吸的當下，我發現我手上握著一把沾滿血跡的手術刀，和幾個空的袋子，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口袋裏傳出微弱的動靜，所以我顫抖著把手伸進口袋裡，拿出了軟爛的，依舊在跳動的人類心臟，它彷彿長著嘴在呼救似的，我急忙把它扔到了地上，卻看見所有死亡的屍體都坐起身來，還流淌著血液的眼窩向我的方向看來，不約而同的在哭泣；正當我想逃跑的時候，牆上以不自然的姿勢裂開，出現了一面鏡子，但奇怪的是，鏡子裏頭照不出任何東西，包括正對著他的我。 隨著頭痛欲裂的尖叫聲響起，我本能的蓋住耳朵抵禦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喊，試探的睜開眼睛時，我依舊站在辦公桌前，但桌上的東西已被收拾乾淨，幾份病人的簡歷被筆肆意塗改，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裡，我感覺耳裡還殘存著幾分尖叫的餘燼，我把桌上重要的隨身物品和手機都塞進了手提包裡，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，我並沒有注意到那杯已經冷掉的奶茶，連茶帶杯被摔碎在了伊斯塔的桌上。 「亞伯？」露娜把那疊厚厚的白紙放到椅子上，看起來有點擔心我的面容憔悴，畢竟剛剛經歷了那麼真實的血腥情境，實在很難一下子就接受轉變這麼快的情景。 「我沒事，那些失蹤的東西？」 「時間晚了，明天再來。」我又隨意找了個理由把露娜給打發走後，自己一人坐進了那台電梯裡，這次沒有那種奇怪的寧靜，反而是六樓的按鍵閃著紅光，像要從鍵位縫隙中滲出血似的，出於疑惑及試探，我按下了六樓的按鈕。 電梯門打開後我只看見走廊中的一盞燈照明著兩旁的門，其他燈全都是壞的，正當我想離開時發現電梯雖然是開著的，但底下卻是空的，一腳踏下去的下場可能就是摔成肉塊，與其就這麼死掉，不如把可能會牽扯到聲譽的失蹤案件給探查清楚了，我扶著牆往唯一一扇能打開的門向內推開，和夢裡那個滲人的場景是完全一樣的，但少了點屍體和血腥味。 我聽見了同為方才場景裡的尖叫聲，這次我能清楚聽見它從對向的門裡頭傳出來，但門是鎖起來的，我總不可能有這把鑰匙……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，我在口袋裡摸出了一把表面有著鏽跡的鑰匙，此時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留著思考，只能快點處理可能正在迫害他人的殺人犯，所以我緊張的把門打開，但門裡面除了趴在地上的伊斯塔，看不見其他人。 伊斯塔的身軀顫抖著撐起半個身子，上半身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液沾濕，眼球被人劃開了一半，玻璃液和血液混在地上，縱使滿身是傷，她在看見我後還是害怕的往後退去，用手把自己向後推，為的就是離我遠一點。 「伊斯塔，妳怎麼了，是誰……」 「不要過來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亞伯，對不起，我求求你，不要殺了我，我做錯什麼了，你，你殺了多少人？」伊斯塔哀求著搖頭，無助的語句充斥著困惑和憤怒，但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，我完全無法了解她害怕著的人，是亞伯，還是誰？ 「那些人都死了，全都死了，你到底想做什麼，亞伯？」 該要恐慌的我此刻卻沒有一絲的緊張，反而對這樣的場景感到處境不亂，向前一步用腿把她向前踹了一大段距離，聽見生命最後的哀求聲時，我甚至想把她全身的骨頭都踩碎，不禁摀住嘴，讓自己的笑聲別那麼猖狂的露出了聲，畢竟再怎麼想，都沒有想過一切的開頭，是自己動手的呀，終究不會懷疑你自己的，因為我們兩個是分開的人啊，你還記得百般溫順的你，是如何否定他人的嗎？正因為沒有做過，才會此樣的懷疑自己不是嗎，寫著職業醫師的外表，又有誰知道背後讓人發寒的勾當？ 門後的鏡子照出了我手上的刀，還有臉上不自然的笑意，像變了個人似的詭譎笑容，並非同個人的行為，砸碎了鏡子的你，是我嗎？亞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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